兩人吃完飯, 去了商場。

不過兩人的氣氛很僵，程天尨的臉還是有些黑。

安禹諾為著明天回家的事頭疼, 不想理他，都是這家夥整出來的。

才出了商場的電梯, 安禹諾的手機又響了，這次是病人來電話咨詢。

她只昨停下來，耐心接著電話。

程天尨在一旁無聊的等著，他看到旁邊有一排抓娃娃的機子，很多人在那裏玩，女生尤其多。

他扯著安禹諾指了一下，安禹諾一邊接電話, 一邊給他換了游戲幣，然後指著玻璃櫃裏面那只黑貓。

“我要這個！”

程天尨得意地哼了一聲，把硬幣投了進去。

軟乎乎的鐵爪子慢慢下漸, 不過抓了個空，程天尨眨了一下眼, 那只黑貓玩偶蹦了一下, 自己掛到爪子上, 被帶了出來。

旁邊的女生們看到，他一下就抓到了，而且是個帥哥。立即就有女生跑過來說：“哥哥, 你能不能幫我抓一個娃娃。”

“嗯？”程天尨轉頭看著安禹諾。

安禹諾還在接電話，有很多年紀大了的病人，一點小毛病就會嘮叨半天, 擔心自己要死了，她只能耐心安撫。

不過她也看出，程天尨用了手段，她故意學他眨了一下眼睛，挑釁他，有本事，不許用法術。

程天尨挑眉，打著眼色，“切，不就抓個娃娃嗎？還用得著法術。”

“你來。”安禹諾揮了下手指。

程天尨也沒真去幫那個女生，他直接又投了一枚幣，再試。

女生粘過來說：“哥哥，我還有好多硬幣，用我的吧。”

程天尨一臉黑線，我只是不會換，你真當我小白臉嗎？

也許分了心，這次抓了個空。

程天尨的臉不由更黑了，再次投幣，他專註地計算著。

可是他算得清清楚楚，爪子也抓住了娃娃，可是才吊起來，它就掉了。

程天尨的臉黑到不行，他繼續投幣。

安禹諾這時打完了電話，看到他又傻又認真的模樣，本來很郁悶的心情不由消解了一點。

她走到他旁邊，彎腰貼在他旁邊問：“要不要幫忙？”

程天尨感覺到旁邊的熟悉馨香的氣息，心跳立即加快了。安醫生也真夠壞的，每回這麽很不經意，面無表情的撩他。

“那你來。”他讓開了手上的位移，人卻沒動，依舊貼著她，而且更近。

安禹諾接手操作，她計算了一下位置，很快選了一個最好抓的娃娃。

看似隨便放下爪子，娃娃就被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勾了起來。

安禹諾也沒什麽喜悅似的，平靜地說：“這些機子被調過，你按正常角度抓不起來。”

程天尨從出口拿出抓到的兩個娃娃，“這你也知道？”

“我在游樂場打過工。”她從他手裏拿過那只小黑貓。

另一個娃娃，她給了個眼色，讓他送給別人。

程天尨直接遞給了那個女生，不等那女生說什麽，他牽著安禹諾往商場裏走。

他抱怨說：“能把你手機關了嗎？”

“不能。”

“切！”

“工作，得對病人負責。”

“……”程天尨這時停在一個女裝店前，“就這家吧。”

安禹諾看了一下滿店的女裝，知道他的意思，不過故意逗他，“你要穿女裝？”

程天尨毛都要炸了，“給你買！”

安禹諾逗他，“你也試試。”

“我咬你哦。”程天尨這會兒真想變成貓咬人了，這女人太會氣人了。

安禹諾看了一下吊牌說：“這裏衣服很貴。”

程天尨相當囂張地說：“我買得起。”

安禹諾向外面看了一下，“那我們去隔壁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“那家更貴。”她繼續逗他。

“好啊，不過那個娘炮不是說你喜歡這個牌子嗎？”他有點疑惑，他可是做了功課，先問了卓凱。

“你不會是說卓凱吧。”安禹諾能想到，以卓凱的性格，如果知道程天尨想幹什麽肯定不會好好的幫他。這種偏少女系風格，根本不適合她。

“嗯。”程天尨已經隱約感覺到，他被耍了，“回去揍他！”

到了另一間店，安禹諾在試衣服的時候，程天尨無聊地在旁邊等。

他看著一排排衣服，看了幾件，還算滿意，於是對旁邊的店員說：“除了像白大褂的，其餘的都拿去給她試。”

店員立即拿了一堆過去。

不過這樣，程天尨就更閑了。

他站在門邊等了一下，這時一個女生走了過來。

揚頭對他說：“哥哥，好巧啊，又遇見你了。”

程天尨打量了她一眼，認出她手裏的那個娃娃。

好像是剛才要他幫忙抓娃娃的女生。

“嗯。”他敷衍應了一聲，走開了一些。

他這種傲嬌的人，本來就不喜歡和別人親近。在遇上安禹諾之前，他和別人最近的距離，就是比試的距離。

女生很勇敢，又跟上來問：“哥哥，我能加你微信嗎？”

“我有女朋友。”程天尨冷漠地再次走開。

“不會是剛才那個女人吧，哥哥，你是缺錢嗎？你不要委屈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啊。”女生一副很擔心的模樣，紅著臉很緊張地說，“我，我養你啊。”

程天尨是真炸了，要不是看她年紀小，不好動手，早把她瞬移到哪個角落裏涼快涼快。

這時安禹諾換了衣服從裏面出來，看他那邊一眼，收回了目光。

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，對旁邊的店員說：“就這件吧。”

“別的呢？”程天尨走了過來。

“這件比較適合。”安禹諾其實聽到了他們說話，程天尨還真的是快樂源泉，是長相問題嗎？怎麽總被當小白臉，她忍著笑意，小聲說，“別生氣了，那只是個孩子。”

“哼，我才不氣。”他的臉色並沒有轉好，“把這幾件都包起來。”

“人看錢確定關系，這種事很容易轉過來。”他相當自信地遞出卡，靠近她小聲說，“要養，我也只給你養。”

“看來你是越來越會撩了，難怪這麽女人追著你要微信。”她說著，伸出一根手指推開他。

兩人出了店裏，那個女生等在門口，似乎還想和他說什麽。

可一股冷氣像箭般透過她的胸口，她被凍在原地。

安禹諾畢竟是個醫生，看出她表情不正常，嘴唇變成了紫色，疑惑地問：“你把她凍住了？不會有事吧。”

“沒事，過幾分鐘就能動了。”

“你凍住她做什麽？不會氣她說你小白臉吧。”

“切，我就小心眼怎麽了。”他其實只是煩，這女生總跟著他們。

兩人一邊說著話，一邊逛街。

安禹諾問：“我之前對你不好，你不會記仇吧。”

“會啊，賠罪吧。”他不客氣地說著。

“你想怎麽賠？”

“陪我看電影。”程天尨指著電影院的招牌。

“行吧，東西怎麽辦？”他們手上已經提滿了。

“交給小粉。”他說著牽著安禹諾到沒人的樓梯口，然後打了個響指，正研究詛咒網站的小粉帶著電腦冒了出來。

小粉一看到安禹諾立即興奮地說：“女老大，我發現詛咒網站換了個網址又開了。”

“滾！不要說工作，沒看到我們在約會嗎？”程天尨把手裏的東西懟給他，然後連著他一起懟回別的空間裏。

“約會？”安禹諾以為只是一般的逛街，也沒想到約會這一層。

“難道不是？走吧，‘賠’我電影。”

“詛咒的事不管了？”安禹諾比他有責任心。

“我只是小鬼差，你是我的小代理，多的是人管事，你現在只管跟我約會。”他說著，牽著她往電影院走。

“所以小哥哥，你找代理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個人需求嗎？”

“不行嗎？”

“你能找的人很多，何必是我。”

“是不是很幸運。”程天尨沖她眨了一下眼睛，得意地說著。

安禹諾能說什麽？

好吧，幸運。

兩人往電影院走著，這一次程天尨沒註意到，有一條尾巴跟上了他們。

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生低頭跟在他們背後，而且已經跟了很久。

他先偷看了他們訂的電影和場次。然後繞到樓上，找到了那個被凍住的女生。

他打了個響指，那個女生捂著凍透了的胸口回過神。

“給你一個網址，也許你會用得上。”男生給了一張打印的小紙條給她，然後轉身向電影院走去。

女生楞楞接過紙條，她活動了一下凍僵的手指，用手機輸入網站，點開看到是一個陰暗風格的詛咒網站。

輸入名字？

女生想起，那個女人好像很眼熟，在網上見過。

安禹諾和程天尨坐在電影院裏，位置比較靠後，人不算多，大約因為他們看的是一部文藝片。

“人好少，是說明電影不好看嗎？”程天尨活了3000多年，第一次看電影，有些不習慣。

“其餘幾部會很吵。”電影是她挑的，這時期兒童劇很多，和很多小孩子看電影的感覺，她體驗過，不如不看。

燈暗了下來，屏幕開始播放。

安禹諾有些想看這部據說口碑還不錯的電影。

可才開始不久，她的手就被握住了，指腹被揉捏著。

安禹諾轉過身問他，“不是來看電影？”

“不是！”他的吸呼變得淩亂，氣息在靠近。

安禹諾閉上眼睛，感覺到唇上的觸感。

平靜的心有了些悸動，那些煩人的事，好像飄遠了一些，看來她確實運氣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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